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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又重阳
  • 2021-10-17 10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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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刘祖建

小时候,每到秋天,在水稻扬花抽穗、稻花飘香的日子,我们就知道重阳节快到了,于是,我们就一天天盼望着,等待着……

重阳节,在我的家乡市坪是一个重要而又隆重的节日。在重阳节当天或稍后一二天,给长辈和亲戚送节,是我们家乡的风俗。小时候,每到重阳节,母亲都会带着我和弟弟们去给外公外婆、大姑、大姨以及其他亲人送节。

那时,人们生活十分困难,每家每户都指望生产队种植的糯谷早点成熟,早些收割。因为重阳节,家家户户都等待着新收割的糯谷拿回家做重阳节的糍粑。糍粑,是我们重阳节的主食,也是我们重阳节送节的礼物。特别是我们这些小孩子,听大人们说重阳节快到了,我们就希望糯谷早点成熟,就会经常跑到生产队种植糯谷的水田里观察糯谷的成熟程度。看着糯谷由青色逐渐变淡黄,又由淡黄逐渐变成金黄,我们的心里也一天比一天快乐和高兴。这种等待和盼望,在我们孩提时代,是一种幸福,也是一种享受啊!

每次去稻田观看和侦察糯谷回来,我们都会问父母,哪天过重阳节啊?父母时常会说:没几天了,快啦!有时候,我们早上问过父母了,下午或晚上见到父母时又忍不住问。问多了,父母也不耐烦了,凶我们:问哪样问,天天就知道过重阳,要是过重阳节没糍粑吃,看你们还想不想过?!

重阳节前的几天,无论天气好坏,人们都要把水田里的糯谷收割回家。如果是晴天,大人们就会抓紧把新糯谷拿出去晒干;如果是阴天、雨天,大人们就在灶孔里烧起柴火,把新糯谷放到铁锅里去烘干。收割的糯谷较多时,大人们就挑到附近的碾房里去碾,并用风簸把米与糠分开;糯谷不多时,就把糯谷拿到碓里去舂,再用簸箕把谷壳即糠簸去,糯米和糠就分离了。

重阳节头天下午或晚上,母亲取出糯米放到大木盆里,用温水泡着,一直泡到第二天早上。重阳节的当天清晨,天刚麻麻亮,父亲和母亲仍然到田里做农活,大约十点钟时,父母才匆匆忙忙赶回家准备过重阳节。父亲忙一些诸如打钱纸之类的杂活,母亲直奔灶房,先把灶孔里的柴火烧起来,在大铁锅里添几瓢水,把大甑子放到大铁锅里,然后再把昨天泡好的糯米沥净,接着把糯米放到大甑子里蒸。母亲一边不停地添着灶孔里的柴火,一边抽空做着其他的家务。

我们看到父母回家的身影,立即同一起玩耍的小朋友们道别,迅速跑回家里。我们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,时不时盯几眼大铁锅里热气腾腾的甑子。在糯米饭快要蒸熟时,一缕缕清香便从甑子周围的缝隙里冒出来,香喷喷的气体让我们不停地吞咽口水。

大约蒸了两个小时后,糯米饭熟了。母亲忙着去后面院坝里把碓窝擦洗干净,父亲抱着还冒着热气的甑子来到碓窝边,把甑子里热气腾腾的糯米饭倒到碓窝里,然后就双手紧捏着打糍粑用的糍粑棒,不停地打着碓窝里的糯米饭,直到把糯米饭打烂,打成粑粑。这时,母亲弯下腰,用双手把打好的糍粑捞起来放到木盆里。木盆里事先铺垫了一层黄豆做成的豆粉,这样糍粑就不会粘在木盆上。这木盆里的糍粑就是我们过重阳节的主食了。母亲端走糍粑后,我们忙着寻找母亲没有捞干净的粘在碓窝壁上的零星的糍粑来吃。

我家乡过重阳节,过的都是中午,家家户户午饭都吃糍粑。母亲把木盆里的糍粑扭成包子大小,装在垫了一层豆粉的饭碗里。每人的碗里装一个,剩下的糍粑也扭成包子大小,摆放在铺满豆粉的簸箕里。叫完老人,母亲朝着我们喊:“过重阳节了,快过来吃糍粑。”我们兄弟姊妹不待第二声呼唤,呼的一声涌向饭桌,端起装着糍粑的碗,冒着糍粑的缕缕热气,叭叽叭叽地吃了起来。母亲见我们狼吞虎咽,总是带着几分责怪几分疼爱的口气说:“慢点吃,慢点吃,不要哽着。吃完了就去簸箕里拿。你瞧瞧,好像几辈子没吃过糍粑一样。”

岁岁重阳,今又重阳。身在异乡,往昔重阳节的一幕幕潮水般在我脑海里重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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